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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健:中戏文革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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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9-4 23:14:0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《中戏简史》连载4

文摘——摘自1988年版《中国高等艺术院校简史集》之《中央戏剧学院》(赵健执笔)

“文革”10年(1966——1976)

1966年,持续10年的“文革”开始了,中央戏剧学院遭到全面破坏。大批干部、教师被打成“黑帮”、“走资派”、“现行反革命”,广大知识分子蒙难受辱。无休止的批判、斗争、清查,严重地毁坏了这座高等戏剧学府。
一、“文革”浪潮(1966——1970)
1966年5月底“文化大革命”浪潮骤起,从此中断了正常教学。6月中,由部队干部组成工作队进院领导运动。院系主要负责干部接受审查、批判,并将他们与部分冠以“反动学术权威”和“有严重问题”的教师编成“黑帮队”集中管制,随时听候批斗。继而,出现了“红卫兵”组织……8月,工作队奉命撤出,运动继由工作队时期产生的“革命委员会”领导。9月初,大部分学生与部分教职工到外地“大串联”。1968年夏,“首都工人、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”进驻学院,继而进行“清理阶级队伍”、“整党”;次年,开始“清查5.16”- - - -
二、全院下放(1970——1973)
1970年5月,全院师生员工集体下放到北京军区某部,编为“大学营”。先在军粮城部队农场参加劳动,年底转入清查运动。1971年春,转移至玉田部队营房,继续搞清查运动。1973年,结束下放,全院返京。久别归来,校园荒芜,景象破败,满目疮痍……再不见夕日的生机和风彩!
三、“五·七”艺大(1973——1976)
1973年11月,“四人帮”为篡夺艺术教育的领导权,在“中央五七艺术学校”(1970年冬成立)的基础上建立“中央五七艺术大学”,下设戏剧学院,中央戏剧学院即归属于“五七艺术大学戏剧学院”,北京电影学院的表演、导演两专业并入戏剧学院的表、导两系统一教学。“五七艺术大学”继续贯彻一套“左”的教育路线,用所谓“以社会战斗任务组织教学”和“以革命样板戏为主要教材”,否定教学规律,否定建国后17年的艺术教育成果,把戏剧教育引向一条违反客观规律越走越窄的道路。
“中央五七艺术大学”时期,中央戏剧学院4个系都招收了学生。1974年至1976年间的入学学员人数为242名。

新加注1、这一部份,当时只写了概况,由于“罄竹难书”, 便未作详述,若重补写,所存素材还是详实而丰富的。
2、1973——1976期间的242名同学中,毕业后大有作为丶颇多贡献者亦大有人在,略举,如导演滕敬贤丶吳天明;演员陈宝国丶冯宪珍丶孙彦军丶赵奎娥;教授刘立滨丶麻淑云丶高景文丶王丽娜丶张华丶王小红丶章抗美;剧作家杨利民等。
3丶下放期间概况,请重阅一下这篇小文,便可想見一斑。
附文:乱点鸳鸯 胡派角色

只有在荒诞岁月里,才会有如此荒诞的事。而今看来荒诞的,当时却相当苦涩。
1969年夏天,中央各直属艺术院团全部下放。举凡观众所熟悉的艺术家们,一概隐姓埋名,被监督着到广阔天地里去了。专业活动,全部停止!抛弃本行,改做其它……于是乱点鸳鸯、胡派角色,戏剧教育家们被分配去干各种差事。如:中国戏曲史专家周贻白教授被派养鸡;形体训练专家黄子龙教授被派喂猪;著名演员、朗诵艺术家金乃千被派放鸭子……
他们接到“新角色”后,还很是认真干来着。怎奈用非所学,难于扬长避短,反生出许多笑话来。
却说周先生领得100只刚刚破壳的鸡雏,每天认真地坐在河坎岗子上放牧。照说这差事比起下大田、插秧种稻米,似乎要轻松、惬意得多,然而担子重、压力大,总是提着心、吊着胆,怕出问题。要论知识,特别是专业知识,周先生不谓不丰富吧?从优孟衣冠到徽班进京,从同光名伶13绝到当代各剧种名票优伶,从诸宫调、一枝花、点绛唇、端正好到四功五法、唱念做打(表)……整个就是一部中国戏曲活辞海。只是这养鸡嘛,嗨!
那时,大家下地路过他养鸡的地点时,总要拱手抱拳暗示祝福,有时还打听一下养鸡情况。起初见老先生还喜笑颜开,后来就日益愁眉苦脸了!怕出问题,偏出问题:他那可爱的鸡群逐日减员,由百而十,由十而二,一个多月后仅仅剩下不长毛的两只。他们乍着翅膀蹦来蹦去,活像坐山雕看宝图的那场戏……可叹先生满腹“白云天、黄花地”,其时其地看到的却只是“百里剩二、无羽难飞”。
黄先生更绝!这位形体训练专家素以严格著称,凡中戏表、导演专业的老毕业生们无不对其敬畏三分。一个动作不完成、一个姿势不标准,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连北京人艺表演艺术家于是之、蓝天野等人在青年时期也都让黄先生调教过“正确的舞台行走”。黄子龙先生离开形体训练教室到了农场,偏偏派他喂猪!
当时军中正普及某部战士叶洪海发明的中曲发酵饲料养猪法,此法利用树叶秫秸粉碎发酵养猪,确实节约国家资材。然而黄先生既不懂又想不通,“树叶喂猪!能有什么营养?”总是私下里给猪喂剩饭剩菜;有时急了,干脆在师生们掩护下,偷送两碗刚出锅的大米饭去。
黄先生养猪,是相当忠于职守的:时刻守在圈旁,手挥一条细棍儿,指挥猪儿蹦来跳去,使它们相当听指挥,也相当好动不好静。只是这样喂下来,两只小猪只长精力,不长个头(半年前后几乎同样大小),而且弹跳力极好!它们常常窜蹦着越墙而出,在野地里撒欢儿奔跑……圈墙几次加高,还拉了圆木顶梁,也难扼制它们的过硬功夫,仍常翻越而去。后来转手由导演系赵秘书喂养,采取变动为静、猛吃猛睡法,两只猪儿才大发其体。
金乃千算是得便宜的,或者是因势利导得好。他赶着一群鸭子,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游走,颇获得几分自由,那境况在当时是颇令人羡慕的。更难得的是,他可以随时随地在原野上唱、念、颂、吼……那差使反而给了他强化练声的机会,难怪在不久后庆祝粉碎“四人帮”的诗歌朗诵会上,他朗诵郭老那“大快人心事,揪出‘四人帮’”的句子,便能声振寰宇呐!


( 原载1996年6月28日《戏剧电影报》、《作家文摘》转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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