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保存：“磁县事件”前后的郑维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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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“磁县事件”前后的郑维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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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@. }/ Z9 P8 l7 t) _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·董保存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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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: E) w5 b6 Q$ ?　　在文化大革命开展得如火如荼的１９６８年早春，河北省邯郸地区磁县县城内发生了
一起震惊全国的事件——解放军向正在武斗的造反派开枪，造成５１人死亡，伤数百人，
& a0 O2 r4 s. }, b$ w被称为“二·九事件”。此事引起的震动，不亚于青海的“赵永夫事件”。而由此事引发
" P* M8 O3 Q5 c, q的一系列政治变故，更是一波三折，耐人回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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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　“四不管”的小城——文化大革命的烈火烧到了磁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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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磁县，这个古称“磁州”的小县城，属河北省邯郸市管辖，虽然行政级别不高，但其
地理位置极其重要，它地处中原地带，南接河南，西临山西，东望山东，更重要的一点是
* _* N. [6 c  H! K5 p3 l，磁县交通十分发达，是我国南北交通的大动脉京广铁路的必经之地。就是这样一个晋、
. e& K/ h# r* i4 ]# M冀、鲁、豫四省通衢的小县，在历史上曾经成为“四不管”的边缘地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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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也许正是磁县的边缘化地理位置缘故吧，文化大革命初期的大串联阶段，这个不起眼
  I6 o0 `) A/ s2 {" n的小城汇集了上千名外地人，那时，这些操山东方言、山西口音、河南腔与河北土语的造
% c4 |5 P( Y3 r( M反派，高唱着“革命不是请客吃饭，不是做文章，不是绘画绣花，不能那样雅致，那样从
3 M; e9 }$ B% }3 m' w0 s9 D容不迫，文质彬彬，那样温良恭俭让。革命是暴动，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
; o* G3 l1 W5 w动！”等语录歌，高举“革命无罪，造反有理”的大旗，在磁县政府、学校等地聚集，他
们散发传单，张贴大字报，发表演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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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`7 \( e! l  Y4 K5 j　　声势浩大的文化大革命烈火就这样在磁县境内开始点燃。磁县的群众组织也如雨后春
笋般涌现，很快地，形形色色的群众组织形成了“造反派”和“保守派”的对垒局面，有
/ ?3 X0 W" y  E& f的地方保守派占上风，有的地方造反派占优势，通过不断联合、分化，磁县境内逐渐形成
2 }$ Z0 M7 L: Y& o4 ^) ^; R( G/ ?* y  ?两派对立的群众组织。一派是１９６７年３月成立的“磁县无产阶级造反派联合总部”，
简称“县总”，当时总部设在该县的来村公社白庄。另一派是５月份成立的“磁县红色革
6 j7 c" m; b6 K命造反总部”，简称“红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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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K% n3 X* D- y+ u) S　　两派群众组织都宣称自己才是真正的革命造反派，对方是保守派、保皇派，反革命派
。双方都声称誓死捍卫毛泽东思想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。“红总”一派由于成立较晚，一
度受压，他们高唱着“抬头望见北斗星，心中想念毛泽东”，寻求支持。两派相互攻击，
; X% s4 k- F( F4 `) n( `贴“大字报”，展开辩论，对立情绪逐步激化，一九六七年一月，在所谓一月风暴的推动
, q$ ^! }: `4 b" K下，两派都认识到“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”，于是开始夺磁县原有的县委、县政府
的权。全县的工作全面瘫痪，生产和生活秩序一片混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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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F: b( b) C& S( M$ s: E0 S8 [　　在文化大革命初期，有一个口号喊得很响，这就是“要文斗，不要武斗”。这个口号
0 ]: h0 G+ {  s' R7 t5 R之所以喊得山响，就是因为“文斗”只是打嘴架（现在的所谓口水战），文斗到一定的程
度，就必然会发生武斗。磁县的情况也正是如此。两派组织由口号辩论，大字报相互攻击
, U/ w* c- f* Z# S8 x* Y升级为拳打脚踢，棍棒争斗，两派组织先是用“冷兵器”——棍棒、大刀、长矛等相向，
* q' m5 S% z. a' C接着，两派开始了抢夺武装部弹药库和民兵枪支弹药并构筑炮楼、战壕工事等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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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F1 J2 @1 M/ n. @6 {9 v# b　　“红总”派虽然在人数上并不占有优势，然而却以拥有大量武器和占据县城主要城区
) W" a# @5 o( y而在“武斗”中占有相对的优势，“县总”在人数上则明显占上风。两派可说是势均力敌
，互不相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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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b% a. E3 U- z1 i- s　　两派间的武斗愈演愈烈，先后在县武装部、时村营、高臾、农电局、槐树、粮库、油
棉厂等地多次发生火力冲突和抢枪事件，死、伤人事件开始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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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3 g3 {# u* V5 U5 E/ [2 ]/ Z2 S◇　武斗升级——机关枪迫击炮落入造反派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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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E' g! I7 e+ f- x& G9 ~　　１９６７年１１月８日，总部设在来村公社白庄的“县总”组织人员进城开会，由于
1 @3 B- l  H* _暗带枪支，两派在会议之中发生武力冲突，“县总”派死亡两人，两派共伤４０余人，还
有一名无辜群众死亡，这一事件被称为“一一·八”流血惨案，至今在磁县人民心中留下
伤痛，在《磁县志》中有文可考。这一伤亡巨大的事件成为两派组织武斗升级的第一块多
, s. l! ]: }3 }3 P米诺骨牌，此事之后，双方的仇视情绪继续膨胀，导致了一连串武斗事件不断升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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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W  e: o# Y1 l　　１９６８年１月２日凌晨，“红总”出动由三省１９个地区的２００余人组成的战斗
( D5 W. K) Q0 I, S2 [5 D队，分三路向“县总”把守的县粮库进攻，两派共死亡４人，其中“县总”一派亡３人。


, f! c- R5 E6 c: X, s& m3 s5 j　　１月１３日晚上９点钟左右，两派群众组织又在县油棉厂发生大规模武斗。这次事件
造成４人死亡，其中“县总”派死亡３人。引起８垛棉花失火，烧毁籽棉１５万多公斤，
救火中浸湿２０多万公斤，还烧毁大量苫布、苇席，厂房。直接经济损失达到９万多元。
要知道，在２０世纪６０年代末期，９万多元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，一个工人的月工资不
足三十元，一天的伙食费不足三角钱，９万元对磁县经济来说意味着什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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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红总”很快全面占领县城城区，主要力量在城外的“县总”则用武力攻城。此时，
磁县的武斗，很快发展成为由有着作战指挥经验的退役军人参与指挥，以步枪、机枪作为
* n9 |; r/ m' Q2 R' G* D基本兵器的真正意义上的战斗。他们已经打开了磁县武装部弹药库，抢走了那里的枪支弹
* p- ?) [* H# z* ]' _药，据统计磁县当时的库存武器有步枪在一千余支，机枪３０多挺，手榴弹上千枚，子弹
上万发。有人说，这些武器的杀伤能力，足以使这个小县城血流成河。


　　“红总”以磁县县委、县人委大院为核心，在县鼓楼、银行、礼堂、第一中学等外围
制高点架设机枪、冲锋枪，构成了严密的火力配系，封锁控制了全城主要街道、路口，严
4 }8 L; ~( F8 [" {) X防“县总”一派偷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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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# ?; O3 I+ n8 I$ i1 `　　“县总”一派则用当年八路军武工队的办法，不断派出“侦探”到城门四周活动，他
们化妆成走亲戚的老百姓混进县城，还有人说他们借了军装，冒充解放军来攻城。无论是
0 P0 \, i9 D  C" |. A5 W“红总”还是“县总”，这时都已经失去了理智，都处于一种极度的狂热状态。笔者在采
访过程中，结识了当时曾是红总一派的机枪手赵培卿，他写的一首诗，详细记述了自己当
& ~. w5 P& T+ s0 n# J) A8 B时所经历的武斗的情景，不妨在这里抄录一段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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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' S4 [% p( B' w$ I　　不问青与白，拿砖砸头晕。顿时血如注，神志已不清。押解下鼓楼，活像俘虏兵。将
要到北门，闻拉枪栓声。一声都跪下，谁敢不依存。眼前一片黑，刺刀扎脚跟。趁机反绑
: R5 R- H" L# N. r' `$ c0 e我，紧捆不留情。跃进学校里，两次把我审。排队欲枪毙，何患词无穷。死罪称幸免，棍
棒不留情。步入阴阳界，置我见死神。解脱肉身苦，飘然入西冥。反背上汽车，眼前乱金
  b0 Z& M4 S/ e0 F星。一人欲发疯，拖拽往下仍。难友相救护，才免横祸生。车进农机站，一片斥喝声。这
个早该死，那位应抽筋。钢条三角带，锥刺用手拧。抬头巴掌打，低头踩脚跟。狂言出恶
1 }6 B' T* d) c9 ?& ]语，纵情戏弄人。小手不许解，大便拉裤中。难忍几欲死，无奈咬破唇。转移上汽车，不
亚过鬼门。远用砖头砸，近用巨脚蹬。冷风刺骨寒，飞车更招风。车向何处去，月儿不吱
声。哗哗水声响，悄悄问星星。探照灯光亮，方知到兵营。对头二十四，不于我解绳。问
. m0 v  z5 _0 S我名和姓，记忆全失灵。稍微有知觉，疼痛似扎针。口咬十指破，就地乱打滚。指切身上
  S$ q; l9 _4 |, {* r肉，拳头乱捶胸。昼夜挖心痛，断珠泪水凝。求生何如死，怨天恨同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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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武斗持续升级。到了１９６８年的２月份，磁县武斗已到了近乎疯
3 g4 S, m6 h0 y9 g6 k" x7 @狂的状态，局势已经失去控制！两派组织的武斗，自然会影响到就在县城通过的京广铁路
，先是疯狂的武斗波及到过往的列车，后来随之发生了袭击、拦截火车的情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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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f7 N3 |/ b  r% ?◇　京广铁路告急——郑维山接到上级命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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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/ S. m9 _  u0 q" X　　北京，国务院业务组接到铁路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报告：京广铁路河北省磁县段告急，
这里的造反派拦阻列车，将京广铁路的５０对电话线破坏了４８对。当铁路工人乘车去抢
. g. q/ n; D4 P: L6 X) c" C) ~- |6 {% S/ I修被破坏的电话线时，车子中弹２１发，７人被抓走……


+ e: e  ~+ |/ F7 P0 g8 S4 D　　国务院的有关部门当然知道，这是国家的经济大动脉，铁路电话线的完全破坏就意味
着京广铁路的大瘫痪。这一大动脉如果被切断，其后果不堪设想。消息很快报告到当时的
最高决策层，处境也很艰难的周恩来总理为此坐立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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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P2 z& ^$ f, n" C- H- G3 G* [　　至于中央决策层是通过几条渠道得知磁县武斗情况的？现已很难考证。有人说可能是
在武斗中处于劣势的“县总”一派将“红总”破坏铁路的事情“捅”到了中央文革，也有
; Z; _* y% D+ ~& D9 n/ ?+ v8 A# z! \人说，是支持“红总”造反派“恶人先告状”。虽经多方走访，笔者也未能得知详情。但
铁路军管部门的相关人员将此事逐级上报，最终上报到了中央，是有案可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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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Y, \! a$ K1 c- s4 ?2 H0 u　　其实，磁县的武斗，只是中国当时情况的一个缩影。就在磁县事件发生的前几天，另
一条铁路大动脉上的重要枢纽徐州，也发生了严重事件，为此，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、中央
3 e6 W* F) s( ]1 x5 ^军委、中央文革针对徐州事件下达了（６８）２６号文件（即下文提到的“２·６命令”
），只是当时“２·６命令”没能立即传达到这里。不要说磁县的群众组织不知道这个命
令，就是当时的北京军区代司令员郑维山也是在２月８日晚才从电话里听到这个命令的。


　　１９６８年２月８日，郑维山正在石家庄参加完河北省革委会成立庆祝大会，当晚，
在八一剧场看演出。９时，党委办公室秘书吴炳州接到总参作战处蔡洪江电话。


　　电话那一头，蔡洪江声音显得十分焦急：“９时２０分，总理电话指示，据铁道部军
管会报告，邯郸地区两派发生武斗，在磁县把铁路电话线破坏，已经影响到京汉线、陇海
% i% I. D' `" G5 c线以及西南、西北的铁路线段调度周转。经林副主席批准，６３军应立即派两个步兵团到
达武斗现场，负责隔开，进行政治攻势，要他们立即停止武斗。指出破坏铁路、电话线是
3 r& I, A. M9 k; J* [完全错误的，如继续这样做，这是反革命的土匪行为，必须采取断然措施，决不能再承认
! @/ @$ \. n2 q: e) U, [4 j他们是革命造反派。对极少数坏头头必须坚决采取专政措施。具体按‘２·６命令’办。
总理和杨代总长要直接向郑司令布置任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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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O8 f- n- k1 O1 i　　接完电话后，吴炳州感到事关重大，立即找到郑维山的秘书杜辛报告了有关情况。杜
- E7 C9 K0 E/ `. m4 v' n9 s辛也感到此事非同小可，立即驱车赶到八一剧场，向郑维山作了报告。郑维山一行赶回招
0 {5 o5 R7 B4 e  Z4 m, n0 r$ H; Y待所，马上要通了北京的电话。电话中，杨成武的声音急促，说：“总理要找你。磁县发
0 [( W6 G/ k. ^! P7 R3 o生了严重的武斗，影响了铁路大动脉，要采取果断措施。详细情况总理还会向你交待，这
9 b  R9 g: m. C/ j/ L项任务非常特殊，一定要坚决完成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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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?9 i. E8 I, ?$ x: q1 b2 S　　这时总理的电话来了：“维山同志，据铁道部军管会报告，邯郸地区两派发生武斗，
在磁县把铁路电话线破坏，已经影响到京汉线、陇海线以及西南、西北的铁路线段调度周
& G7 y1 K' \0 c3 H! [( x转。你们马上派一个团到那里。制止武斗，恢复铁路畅通！对于磁县事件，可以按‘２·
６命令’处置。‘２·６命令’你们可大量印发，广泛宣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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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B9 c- i5 B1 h% {8 a　　总理说：“当地驻军在执行上述命令时，首先要耐心地进行政治思想工作，讲清道理
! J1 z# \$ j. ~, g: m，进行劝阻。如劝阻无效，可对空鸣枪警告，令其撤回。在劝阻和警告仍然无效时，可宣
' o# w8 n7 Y0 N* l6 O; P. y布这种抢夺是反革命行动，并采取措施对其少数的坏头头和肇事凶手予以逮捕法办。遇到
这些人拒捕和抵抗时，人民解放军有权实行自卫反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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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~& {* f$ U* E# f/ ?　　就在郑维山和周总理杨成武通电话的同时，秘书们正通过保密电话记录蔡洪江传达的
“２·６命令”具体内容：


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、中央军委、中央文革小组命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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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W- n9 Q& @- q　　铁路交通是国民经济的大动脉，关系到国家经济建设、国防战备和城乡人民生活，关
9 C, Y$ f2 s! p( d% C. r1 _系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，必须确保其安全。一小撮走资派和地、富、反、坏
、右分子以及美帝、苏修、日本、蒋匪的特务不甘心他们的失败，他们欺骗和蒙蔽部分群
( M: p; P8 C9 s# A3 N众，破坏铁路交通，炸毁桥梁建筑，袭击列车，杀人劫货，这是一种反革命的土匪行为，
: h: D/ O, i5 B- ^! l8 e# O必须采取断然措施，决不能再承认他们为革命造反派。为此特命令如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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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g9 B% B7 c/ `/ e, n* {5 f　　（一）煽动、操纵和指挥破坏铁路、炸毁桥、袭击列车、杀人劫货的极少数坏头头是
6 A( p0 r, j, \' A1 f* F% B反革命分子，必须采取专政措施，坚决法办。受蒙蔽群众要立即提醒，反戈一击有功，放
' i/ p  X' n; \' s5 @% ^下武器，交出坏头头，交出刽子手，揪出幕后操纵者无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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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（二）铁路系统的革命职工，必须坚守岗位，忠于职守，狠抓革命，狠促生产，克服
+ q* f4 H) h( U8 C资产阶级、小资产阶级派性，增加无产阶级党性，提高革命警惕性，协助人民解放军，坚
决同破坏铁路、炸毁桥梁、袭击列车、杀人劫货的反革命行为作斗争，保证铁路运输畅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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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U# H' r) M* x　　（三）铁路沿线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和广大群众革命群众，有维护铁路交通安全和保护
国家财产的责任。必须保持高度革命警惕，发现破坏铁路、炸毁桥梁、袭击列车、杀人劫
9 V8 m! {- U" k3 r' p# H/ X# U+ \/ `货的情况，应立即报告当地驻军，并协助他们采取必要措施，保证铁路交通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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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, B4 \2 B1 S" |　　（四）担任护路和铁路沿线的人民解放军和公安人员，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，
突出无产阶级政治，对破坏铁路、炸毁桥梁、袭击列车、杀人劫货的反革命行为，要遵照
一九六七年九·五命令，立即采取行动，发动强大的政治攻势和军事包围，积极争取受蒙
, n$ k* h; x* T$ [/ ]蔽的群众，坚决镇压和逮捕极少数坏头头和反革命分子，如遇有破路、炸桥、劫车、杀人
5 P% {0 J3 w' w6 n的反革命土匪进行抵抗和逃窜时，我人民解放军必须进行追击、沿铁路的广大人民群众有
+ C# S9 Y( J7 m1 \  y3 ~9 `责任配合解放军进行阻击、追剿和包围，务期达到聚歼目的。我全国担任护路和铁路沿线
4 [* O: |) _1 d- T8 M的人民解放军和公安人员，务须同铁路革命职工和铁路沿线广大革命群众密切合作，确保
铁路交通的安全畅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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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v6 ]( Y9 E) V- k/ J+ s1 {- K◇　一九六八年二月六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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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蔡洪江强调说：“特别是第四条：担负护路和铁路沿线的人民解放军和公安人员要高
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，突出无产阶级政治，对破坏铁路、炸毁桥梁、袭击车辆、杀人抢
; H& S& f! h2 u. _$ ^劫的反革命行为，要遵照一九六七年“九·五”命令，采取行动，发动强大政治攻势和军
事包围，积极争取收拢受蒙蔽的群众，坚决镇压和毙捕少数坏头头和反革命分子，如有破
路、炸桥、劫车、杀人的反革命土匪行为抵抗和窜逃时，我人民解放军必须进行追击，沿
铁路两侧的广大人民群众有责任配合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阻击，追缴和包围，务期达到聚
歼的目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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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完“２·６命令”，郑维山说：“这就对了嘛，这个命令早下就好了！对那些破坏
分子必须采取严厉的措施。”


  z' C$ d" ?! |% X　　作为一名战区指挥员，他当然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。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相当一段
时间内，军队没有介入地方的运动。随着运动的全面展开，一些地方部队开始“介入”当
地的文化大革命。毛泽东曾经说：“说是不介入，实际上是介入了。”到了１９６７年夏
季，各地相继发生武斗，也随之发生了抢夺军队武器和军用物资的事件。那时部队接到的
2 O9 }' u7 y# r$ S9 f命令是“五不命令”，包括“打不还手，骂不还口”。


　　事情愈演愈烈，１９６７年９月５日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、中央军委、中央文革小组发
出了《关于不准抢夺人民解放军武器、装备和各种军用物资的命令》。即“９·５命令”
。在“天下大乱”的形势下，“九·五命令”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，但还是没有彻底解决
抢枪的问题。对此军队的人，特别是指挥员肚子里是有气的。因此，我们可以说，军队对
“２·６命令”是真心拥护的。郑维山思忖片刻，站起身对旁边的秘书说道：“要６３军
/ I2 s$ u: l& y军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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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6 L* z% t: g6 v5 S7 F7 p: R◇　雷厉风行——部队开进磁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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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N% U: W0 G! i& y% l6 O% B　　郑维山要找的６３军军长张英辉是当时驻防在石家庄的部队最高首长，他此时正跟随
; C4 t( \( h. ^$ J, i% v郑维山参加河北省革委会成立大会。郑维山简单向他交代了任务，说：“你们派一个团，
立即出发，到磁县执行任务。必须尽快恢复京广铁路畅通，但是也要竭尽全力以强大的政
治攻势来恢复铁路畅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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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张英辉问：“如果他们不听，怎么办？”


& H8 s: t" |0 \5 z　　郑维山说：“如果政治攻势不成，在必要情况下我们只好封锁枪眼，一定要把双方隔
2 P0 y, t$ y6 W% r3 A; f  ]开，将武斗制止。一定要注意，弹药必须控制，不能放在战士个人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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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k9 C$ a# x$ V* G1 Y# Q5 o　　张英辉答应着：“是！明白了！坚决执行命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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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布置完任务，郑维山又接到上级打来的电话，说总理要求他立即回北京参加研究解决
$ s" s# r, T5 g5 A晋东南问题的会议，于是他当晚又返回北京。实际上，与郑维山同时接到命令的，还有武
9 R: v" R5 l6 {; P5 k( ~% t0 r: U汉军区的有关领导，要他们从驻防洛阳的１军也派一个团执行这一任务。两个军区派两个
团开往了河北省磁县，这个四不管的边缘地区。


. Z( q; O0 o0 f3 F6 _　　何以中央军委对小小的磁县武斗事件派了两个军区的部队参与呢，有人分析原因是，
; s& o0 ^' h4 R  q7 I5 l' v首先，磁县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调以上两个军区的部队来此的速度最快，另外，为避免
- {* S! b4 E$ G军队卷入磁县的派性斗争，支一派压一派，同时派两个军区的部队可以互相制约，确保军
队处理磁县武斗事件的中立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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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１９６８年２月９日上午９点，北京军区６３军的一个团，武汉军区１军一师一个团
, [5 A6 S' M& ~) `6 C4 l先后到达磁县县城外集结地域。与此同时，邯郸市联委、峰峰矿区、临漳等地与“县总”
- i0 }* f3 C/ ~; \+ T& K2 k派持相同观点的群众组织也派人前来支援“县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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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９点４０分，两个团的部队在６３军副军长曹步墀、参谋长耿淑明的指挥下，来到磁
县城门外。部队首先全面开展了政治攻势。用广播车反复广播着党的方针、政策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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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们奉命前来制止武斗，恢复铁路畅通……”的广播声此起彼伏。对拒不弃城的“
: ?  ]% Q! u* Z. P) j0 E9 @红总”派，用大功率的喇叭广播中共中央、中央军委、国务院、中央文革小组下发的“２
·６命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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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{, P' @  c* b  u1 p# ]0 C% ~3 ]* P　　“……对破坏铁路、炸毁桥梁、袭击车辆、杀人抢劫的反革命行为，要遵照一１９６
& p2 B4 k' A2 A: B' X8 `  B! \0 f７年“九五”命令，采取行动，发动强大政治攻势和军事包围，积极争取收拢受蒙蔽的群
众，坚决镇压和毙捕少数坏头头和反革命分子，如有破路、炸桥、劫车、杀人的反革命土
匪行为抵抗和窜逃时，我人民解放军必须进行追击，沿铁路两侧的广大人民群众有责任配
合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阻击，追缴和包围，务期达到聚歼的目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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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! o+ w6 H) l4 \) L　　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中，战士们分四路纵队朝四个城门走去，他们手拿“红宝书”（《
0 X' k. N+ @& }) F2 O5 d. w毛主席语录》），身背冲锋枪，高唱语录歌，列队前进。需要补充说明的是，虽然身背冲
锋枪，然而，战士们的枪内没有一颗子弹，子弹全部掌握在带队的干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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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由于“县总”一派处于弱势，见到解放军开到磁县县城附近，他们不但不抵抗，而且
要求为解放军带路、向解放军报告“红总”一派的消息，当部队向城里开进时，他们跟在
部队的后面，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群众组织，也随着“县总”跟进。部队官兵一再劝诫
5 L, e* D" S) L/ e7 f，仍不能使其完全与部队战士分开。这无形中给人一种解放军是来帮他们打击“红总”的
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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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　战士伤亡——迫不得已开枪还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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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据当年把守着磁县城北面的鼓楼的重机枪手赵培卿回忆，当他看到解放军战士排着整
齐的方块队伍，拿着毛主席语录，身背冲锋枪，喊着“下定决心，不怕牺牲，排除万难，
1 F* d1 s6 f; w争取胜利！”的口号，朝磁县北门走来时，有人说：“这是假解放军！”他也将信将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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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. q5 ~2 {( |# z　　在当队伍走到距离鼓楼３００多米时，１９６０年代初才退伍的赵培卿认出来，这个
6 ]: q# o  b  a队伍整齐、步伐矫健，闪亮的帽徽和领章，绝对不会是假解放军。特别是那些战士的口音
，明显是南方人。正在此时，有人还在喊：“假解放军来了，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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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这是真解放军！”
$ c5 [/ q6 [$ }1 r! M, p　　“他们是假解放军，开枪打呀！”
# z  p( r7 [# s/ ]8 T1 d3 P　　“砰砰！”
8 {8 B1 j. O2 g( D' j　　有人朝解放军的队伍开了枪。广播车上有人中弹倒下。
　　“砰砰！砰砰！”走在队伍前排，手持毛主席语录牌的战士倒下了。部队的队形乱了
4 i4 O3 Q' [  d! L& g) o，战士就地卧倒……


( N, d" l9 v  }, S　　“红总”派利用已经构筑好的明、暗火力点，用步枪、轻重机枪向部队猛烈射击。转
瞬之间，１０余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战士的情绪已很激愤，他们强烈
要求还击。然而，没有接到命令，他们仍然只能是以宣传车冒险继续进行政治攻势，希望
- @- Q& t$ M. E8 B4 ^$ }1 c能够使受蒙蔽的群众放下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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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L# L( E5 E6 y2 C8 ]" `　　近乎疯狂的造反派根本不听这一套，他们的火力更猛了，压制得部队抬不起头来。双
方对峙到中午，部队伤亡激增。几乎与此同时，下午１点３６分，京广线上的第２０６次
列车从磁县经过，气焰嚣张的“红总”再次袭击了列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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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时任北京军区１８７师政委的曲凤图回忆说：他当时在磁县有作战指挥所，不断将这
里的新情况向上级汇报。当负责执行任务的副军长见无法凭借政治宣传争取两派放下武器
、停止袭击铁路行为，终于下达了向造反派鸣枪警告，迫不得已时可以用火力封锁枪眼的
命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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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r+ G* I* u8 A+ {. s　　两点钟，三个团分别从不同方向向城内制高点上的造反派喊话：“我们是中国人民解
  F! e$ l, y7 b* c放军，奉命前来制止武斗，你们必须立即放下武器！”


　　“如再顽抗，我们将对其严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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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样的喊话似乎不起什么作用。枪声还在响，子弹还在飞。部队开始鸣枪警告。此时
，盘踞在制高点的造反派中，有的人放下了武器，多数人还在顽抗。部队只好采取措施，
封销这些火力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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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T( n* Q" b6 l' R% j　　“开火！”


' C( j" t5 r. t: \　　指挥员一声令下，每个团挑选出的“神枪手”同时开枪，一个又一个的火力点被打哑
了。造反派毕竟不是解放军的对手，真的开了枪，造反派们被打得四散奔逃。“红总”的
全部防线，很快被冲垮了。傍晚时分，“红总”占据的鼓楼、银行、礼堂、第一中学等外
& _) D- S: T5 _( D2 I* M围制高点，全部被攻下。造反派的防御核心——磁县县委、县人委大院也很快被解放军占
9 y/ C; {: X( \7 l+ f领。“红总”成员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武器，被看押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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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有资料记载，在当天，解放军抓住“红总”派成员６７０人。怀疑对象８００多人。
当晚，铁路部门迅速抢修了铁路电话线，京广线铁路恢复安全畅通。至今，“二·九”事
' j* t+ E6 m4 }- Z, I8 ?6 _, t件已成为历史，但它留给磁县人的记忆却是难以磨灭的。前面提到的那们赵培卿将自己的
5 Y! V  U5 L3 F! ~2 M* |亲身经历写成名为《难忘的“二·九”》的长诗，这首长诗虽然只是从一个特殊的角度反
5 B+ x6 i$ [  ]/ a- }5 R3 E0 \映了“二·九”事件，却可以成为这一事实佐证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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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九六八春，铭刻永记心。二九一残案，全国骇听闻。吾为当事者，记忆尚犹新。二
九刚黎明，鼓楼喇叭鸣。极目朝北看，鱼贯入北门。机枪吐火舌，侦探假与真。健步不紊
乱，列队似雁群。后背冲锋枪，衣服一色新。帽徽闪金光，肩章亮红星。手摇红宝书，伴
奏语录声。深信无疑虑，绝非是冒充。千钧一发旦，泰山压顶重。怒目扫四周，果断下命
1 y. `6 d4 i4 r. a. T7 {) ]令。都把枪放下，是真解放军。蜂拥一齐上，占了鼓楼顶。心慌意烦乱，退弹卡壳停。每
欲忆此事，惊恐欲断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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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　江青发难——“郑维山是开枪镇压造反派的大军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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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完成任务后，６３军向军区作了报告，郑维山根据他们报告的情况，批准了给上级的
报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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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& F$ m* u! `8 S6 `, t. d　　“二·九“事件后，磁县严重对立的两派不复存在。１９６８年３月１４日，经河北
6 \) m! p" _/ s7 Q0 K8 V- d省革命委员会批准，磁县革命委员会成立，此后，磁县直属单位，各人民公社、生产大队
等也先后成立革命委员会，正常的工作秩序得到恢复。５月，磁县革命委员会党的核心领
0 n, l/ [- l. M& a导小组成立，实行党政一元化领导机制。


　　但是，关于磁县事件各种说法并没有因为革命委员会的成立而终止。反而是一波三折
2 _6 ]; E) s- p* f  A' b" Y1 d/ f，越传越凶。据参与“二·九”事件作战指挥的１８７师政委曲凤图介绍，磁县事件后，
. I7 F! e4 m" }& ]3 |- {/ g有人传说，１９６８年２月９日下午６点钟左右，军队有关部门收到了代总参谋长杨成武
! _# m1 J' `4 q% H5 M+ C的电报，电报称转达周恩来总理意见，磁县事件要和徐州事件要区别处理，言外之意就是
不要按２·６命令对待磁县事件。又有人说根本没有此事，是谣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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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y3 N1 S! E, W5 f# {　　也有人传说，当时的中央有关部门偏听偏信，只是听了“县总”一派反映上去的情况
5 I* Q- N; D( v，做出了错误的开枪决定。还有人说，“中央文革”的人看到造反派被打了，当然不高兴
; i; V5 V5 H& p( y  `: g，所以要对此事提出质疑。传说毕竟是传说，作为北京军区司令员的郑维山对这些传说没
有太在意，因为他最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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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/ C% d3 E% r5 |3 k; F( T　　后来，各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，北京军区只得派出工作组对关于磁县开枪事件进行调
+ I  ^$ b! B$ o: `3 x/ \& T查。当时的军区司令部作战部的科长郭春宣是调查组长，４月，郭春宣带领毕可升、孙春
明一行三人前往磁县实地调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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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４月２９日，调查报告出来。“二·九”事件中，“红总”和“县总”双方共有５０
００余人参战，其中“红总”派参战近８００人，事件中死亡５１人，伤数百人，部队共
死亡１８人、伤７７人。除京广线铁路交通受阻之外，在事件和两派的武斗中共烧毁粮食
８０多万斤，皮棉１０余万斤，还烧毁部分建筑物和一些机器设备，直接经济损失达２７
万余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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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隔三年，１９７１年１月召开的华北会议上，江青等人却以磁县开枪事件为由，诬
# m7 u9 K, }' d1 C  t陷郑维山“飞扬跋扈、称王称霸、下令开枪镇压群众……”江青说：“郑维山竟然下令开
- ?! t9 F: z* y! d枪镇压群众，郑维山一贯有军阀作风。他向中央要开枪权、扫荡权！”


　　在江青等人的策动下，对郑维山进行了“批判和斗争”，有人说：郑维山是镇压造反
& U2 x- [  h+ i/ H8 l派的刽子手！有人攻击他，一直是站在保守派一边的，是反对文化大革命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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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对此，郑维山保持沉默。因此又被说成是顽固对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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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事隔多年之后，郑维山还一再提起此事，他说，这才真叫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。我们
封锁枪眼完全是执行了军委指示的，她却说我下令开枪镇压群众，向中央要开枪权，扫荡
权。江青等人究竟知不知道郑维山是奉命处理磁县事件呢？应该是知道的。“２·６命令
9 {, ]5 e3 b4 t/ b6 \4 @6 ?”是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、中央军委、中央文革联合发出的，作为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的江
! J9 S1 S  Z( D4 u7 U% n青能不知道吗？就是在华北会议上，当时的总参谋长黄永胜也说了实话，他对全体与会者
说：“磁县事件，是上面的责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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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么，为什么江青、康生等人非要把擅自下令开枪镇压群众这样的天大罪名安在郑维
山头上呢？郑维山在后来的言谈中曾经提到，江青反革命集团污陷迫害围攻他的真实目的
是把矛头指向周总理。这话是有道理的。


　　在文革过程中，周恩来所起的作用是别人无法替代的，在天下大乱的情况下，他尽自
己所能，使国民经济能够正常运转，对那些制造动乱的分子有所遏制，而这些正是江青等
# A6 E9 {! \7 ^( Q2 s人所不愿意看到的，他们要在乱中夺权，乱中渔利，周总理越来越成为他们的障碍，因而
6 l/ C. x5 \+ n1 H$ p9 m打倒周恩来，是他们早晚要走的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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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也正如郑维山后来所说：如果当时我说是周总理下命令的，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吗
0 y/ f& [/ W; K9 a, B4 I+ k？在华北会议上，郑维山被批判后，“二·九事件”又出现了新的波折——有人散布说这
8 d& |) p, l6 W$ s% W  x6 [' m一事件是郑维山镇压革命群众的反革命事件，是血洗磁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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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些不明真相者跟着以讹传讹，越传越离谱，说在这次事件中，无数人被打死，打死
0 l/ Z0 o5 G) n* j的人都用大土坑埋掉了。再后来，当年被造反派打死的解放军战士的尸骨被从烈士陵园中
5 t/ }; e4 G0 o- e+ Q挖出来，抛尸荒野。直到今天，这些烈士仍然含冤九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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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据《磁县志》记载，１９７１年９月，有关部门对磁县“二·九”事件在押的４８人
予以平反，并当场释放，销毁在押中的所整档案。１９７５年８月２８日，邯郸市地委在
肥乡县办了磁县“二·九事件”和“清队”扩大化学习班，追查肇事者，分清责任，落实
# [) Q4 k6 Z2 ~9 {4 O, q政策。磁县事件的参与者，无论是“县总”还是“红总”均被当作受害者平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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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至此，磁县开枪事件似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。然而，这一事件留给后人的绝不仅仅
7 C( A) l3 Q  r3 l( f) }是这样一个结局。有多少问题值得人们深思、反省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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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9 D& H( I* i) Q4 f( Q2 c7 M１９８２年１２月，中央军委任命郑维山为兰州军区司令员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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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6 T5 q/ ^& Z- }3 Z( o. ^□　原载《党史博览》２００５年第三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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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cnd.org/CR/ZK18/cr951.gb.html